草莓口味波子汽水

太菜了

妈妈带我游宇宙①②

●妈妈带娃的if,虎子会喊妈

●部分内容参考《托雷基亚物语》

●说是父母爱情其实主要还是离家出走的单亲妈妈带孩子

●ooc有,逻辑不通流水账

●时间线混乱,私设有,文不对题(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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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点爹这边的变化

时间线大概处于虎子跟着伽,托一个人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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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您真的不再多停几天吗?”老妪仰着头,望着半蹲着身子的红色巨人,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很是柔和。她的身边围着一群小小的人儿,也附和着那位老人表达着自己的挽留。


  火红色的巨人婉拒了这些小小的芝麻粒,为他们的盛情表示感谢,便再一次飞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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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罗接了一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外勤。几位兄长也早已知道他心中的打算,这是特别批给他的。


  红族还记得离开光之国前夕同佐菲相视无言,兄长只是微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地目送他的远离。


  泰罗寻着宇宙中流传的故事,走过托雷基亚曾经到访的那些地方,期待着与他的再一次相见。


  如果他的运气足够好,能够寻到货真价实的传言的话,便可在那片所在感受到一丝属于故人的气息。


  时间隔得太久,气息早已经变得十分缥缈虚幻。


  但这仍会让泰罗感到激动不已。


  只是茫茫宇宙,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到底是真伪难辨。传言大多数是假的,也许是幽蓝魅影的名声太过于响亮,再给他扣一顶莫须有的帽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无人会在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也许托雷基亚本人也是如此。


  泰罗降落在每一个流传着故人故事的地方。他或许会遇见一位位善良和蔼的土著人,或许会遇到肆意破坏的怪兽,又或许是两者相撞到一起,而那时他便再次肩负起责任,为了守护而努力战斗。


  他们会为泰罗的胜利而欢呼,会在他打算离去时极力挽留。红族只是微笑着表达他的去意:“我要去寻找我灵魂的另一半。”他那样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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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罗穿梭在浩瀚无垠的宇宙很久很久了,仍旧没有找到多少关于蓝族的消息。时间如白驹过隙,外勤的时间也快到触碰到截止线,泰罗只能努力压下胸中积攒的失落,无功而返。


  火红的战士向兄长简单报告了这一次的外勤。严肃的流程过后,佐菲脸上的表情化开了些,安慰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弟弟:“别太难过,很多事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茫茫宇宙寻找一个人也不容易,回去休息几日吧。”


  泰罗收拾好情绪朝办公桌前的佐菲点点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他有些讪讪地摸了摸天线。和蔼的长兄也只是摆摆手:“说什么道歉的话,关心你一下还不成了。”


  泰罗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挥挥手告了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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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比趴在泛着绿的水晶地板上,毛绒绒的耳尖动了一动,突然站起身来跑到门前乖乖地坐着,尾巴一摇一摇的。


  泰罗刚打开房门,就被一只通体白色的宇宙犬扑个满怀。


  “啊——拉比!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他把它抱在怀里又是亲吻又是抚摸,好一番亲昵。“好孩子,你是不是重了,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哥哥们把你照顾的很好啊。”


  回应他的是拉比的几声吠叫。


  他把拉比放下,蹲下身抚摸着它的头,有些沮丧地开了口:“怎么办拉比,我没能找到托雷基亚……”宇宙犬似乎是听懂了主人语气中的难过,发出一阵哼咛,用头蹭着主人的脸颊。


  “你说,他到底会去哪里?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是不是……真的做了很多无法原谅的事?”泰罗的眼睛放空,视线不知飘到了哪里。他絮絮叨叨地问着,也不求一个答复,男人的心头压着东西,父亲母亲哥哥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忙得脚不离地,陀螺似的转个不停,也不好意思总去叨扰他们,只得独自一人时将这些话说给拉比听。


  拉比不吵不闹蹲在地上,伸出舌头舔舐着面前人的两颊。“好啦好啦。”泰罗笑嘻嘻地揉揉它的脸,“你说得对,我不该这样沮丧下去,我还有我的责任,也不想让我爱的人担心。还有足够时间和机会去把托雷基亚带回来。”


  他捧起拉比的脸:“你会等着我把他带回来的,对吧?”洁白的宇宙犬清脆地叫了一声。


  “诶,好孩子。”他拍了拍拉比的头,“你先去自己玩吧,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知道主人刚刚归来需要休息,拉比目送着泰罗上了楼,才重新跑回自己的窝边趴下身子。


  泰罗上了楼,站在楼梯间透过翠色的水晶墙壁看向窗外闪烁的火花塔,感受着那股热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又沿着走廊投向一个拐角,他知道拐角的深处有什么——是一间储物间,只是已经很久不曾打开过了。


  拍拍脸,泰罗迈开腿拐进自己的房间,仰躺在那张足够两人睡下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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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罗终于再次等到了新一次的外勤任务。


  自从上次回来之后他便回到“总教官”的岗位上,他有属于自己的工作,竞技场的事情总不能一直推给其他人,合适的外勤工作也不是轻松就能申请下来,年轻人们同样是需要历练机会的。


  总之是多方的原因,泰罗在光之国呆了挺长的时间才等到佐菲发来的“批准”,只觉得欣喜若狂。


  但是第二次的搜寻经历也并没有那么一帆风顺,他又一次无功而返。


  三次四次五次……连自己都要记不清了。


  满腔的热情像是被冷水浇灭的篝火,像是活跃后又陷入长眠的火山,像是一颗几乎燃烧殆尽的星星,不可避免地在减弱。


  时间在红族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他的眼睛变的像是一本厚重破旧的古书,耀眼的金色下藏着数不清的故事;身体变得更加挺拔,像是一座威严耸立的高山;面容也变的更加成熟,带着和蔼,又富有攻击性。


  他像是一艘漂泊在无垠海域的船,漫无目的又满心期待着一座灯塔的出现,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泰罗在宇宙中寻找了多长时间,百年又或是千年,也早就变为一串无关紧要的数字。


  传闻真真假假,却总归不是空穴来风。侵略、战争又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泰罗见过太多太多痛苦的事情,他还不够强大,做不到解决每一件事,也无法过多干涉,只能为痛苦和绝望而感到悲伤。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事情背后或多或少存在的那个身影。泰罗不愿相信,但文字又或是影像多少记录了一些画面,映出或许如此的事实。


  泰罗觉得他的心似乎被钝刀切成了两半,无力地跳动,血淋淋地流着血。一半是他的理念、责任、对万物所怀揣的庞大的爱,那份爱在他的耳边不断促使他去憎恨、去愤怒,迫使泰罗做出一个选择。


  另一半是那一抹纯净的蓝,那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生命旅程的蓝更是让他痛苦,那是组成“泰罗”的极大一部分,是不可割舍忘却的存在。


  混乱复杂的感情如鲠在喉,折磨得泰罗无比痛苦,撕扯着他的灵魂。


  那抹纯洁的蓝似乎变的模糊,变的暗淡,像是滴入了乌黑的墨,怎么也分不开。过去记忆像是泰罗做的一场梦,美好得不真切,而现在他要醒了,梦也要消散了。


  他们不该是敌人,却也不能是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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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遇见泰罗确实有些出乎托雷基亚的预料。红族就那样降落在自己身后,带着犹疑和惊喜呼唤一声,彼时他正对着一具满是血污的怪兽尸体感到苦恼,思考着怎么在不弄脏双手的情况下取出它的骨。


  那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他楞了一下,蓝族的大脑转了转,才确认那声呼唤不是自己不合时宜的幻想。于是这才缓缓转过头,猩红的眸子里倒映着红族些许疲惫的脸。


  “好久不见,NO.6。”他勾起嘴角打了声招呼,“来的正好,过来帮我个忙。”


  泰罗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啊了一声,又下意识地答应了面前人的请求。


  本以为两人相见会好一番拉扯,只是现在看来,对方此刻并没有那个兴致。他不知道托雷基亚想让他做什么,但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出尔反尔。


  于是好一会才动了动身子,一两步追了上去:“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把这头怪兽的骨骼剥离出来吧,我正发愁怎么处理呢。”托雷基亚指了指地上的怪兽尸体,血液已经在地上晕出好大一滩,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上一步。


  泰罗看着还算完整的怪物残骸,并没有认出这它的名字。怪兽身体上纵横着几道巨大的爪状伤口,应该是致命伤。


  “这是什么怪兽?”泰罗询问,一边老老实实地蹲下身子,“你要它的骨做什么?”


  “这种怪兽名叫赫尔伽利斯,它的骨头轻便又坚硬,可动性很高,硬度还能随着施加外力的大小而改变。宇宙中有专人捕杀它们,为的就是拿它们的骨头,可以用来制作武器。”托雷基亚背着,就好像从前一样,泰罗多负责实操,托雷基亚便站在一旁解释或是提供指导。


  “捕杀?!”泰罗突然站起来,“怎么能为了获得武器就去伤害——”


  托雷基亚突然皱起眉啧了一声,打断红族的半截话:“从其他物种身上获得食物或是材料的行为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怎么换成怪兽就不行了?”蓝族看着面前人的脸,“更何况这种怪兽生性残暴,在宇宙中到处扰乱安危,又是个会思考的主,星间联盟对它们头疼很久了。自发的捕杀风险高但是利润大,况且星联也没有制止,有什么不可。”


  泰罗哦上一声,甩了甩手上沾上的液体,重新蹲下去。


  托雷基亚冷哼一声,抱着臂退在一旁。

  

  “托雷基亚。”他突然唤了一声,将手上的骨骼递给对方,“你也要拿这些骨骼做武器吗?”


  蓝族伸出一根手指喷出一小股水流,冲洗掉骨上的污秽,确认干净之后才接过:“算是吧,装备一类的东西。”托雷基亚没有和泰罗对视,他端详着自己伸出的右手,似乎是在丈量着什么。


  “……应该是这个大小。”托雷基亚喃喃细语摆弄了半天,“算了,做成自主贴合的吧。”


  “在干什么?”


  “没什么。”他把骨骼收回空间里,扭过头看见泰罗沾满污秽的双手,身上也蹭有一些,不禁皱皱眉,二话不说变出一股水流浇在红族头上。


  泰罗惊叫一声,立刻又收了回去。水流沿着脸颊身体流走,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汇聚出一滩深色的痕迹,随后甩了甩头,慢慢站起身。


  “下次可以跟我说一声再浇的。”他用手背蹭掉脸上残留的水渍。


  托雷基亚没去回答,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话音一转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红族顿了顿:“啊……也算是运气使然。你知道宇宙里流传有你的传闻,我就想着跟着看看,也许能找到呢。”


  “不错,你真的找到我了。”恶魔轻笑一声,“你看起来很疲惫,旅途不顺?”


  光之战士没有立刻接上他的话,微阖着眼,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泰罗的模样确实和记忆中的有些许的不同,托雷基亚注视着那两颗金色的宝石想,那是一双漂亮的,吸引人的眼睛。


  “没有不顺。”泰罗回答,“我只是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还有些没消化完。”


  托雷基亚只是耸耸肩,平静地看着面前人的脸:“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说的,那就快点说吧,看在你今天帮我一把的份上,给你留点宝贵的独处时间,没有我可就要先走了。”


  听到这话,泰罗这才露出一点焦急的神色:“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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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雷基亚知道泰罗问的是什么,倒不如说此刻就是在等待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总教官大人。”他笑吟吟地反问,慢慢地走上前拉进两人的距离,微微仰头贴近红族的脸,“你明明心里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泰罗绷着嘴,脸上满是纠结和难过。


  “为什么?”突然从心底涌出的悲伤让红族的声音染上一丝颤抖,“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托雷基亚冷笑一声。


  “泰罗。”他对他总是有耐心的,“你知道吗?我在这些事情中只是担任助推手的角色,就算没有我,那些事情迟早也会爆发。


  “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一颗星球,那里的两个较高等级的种族爆发了内战。我去到其中一方那里,在百姓中散布只有抗争才能继续活下去,才能守护他们自己的东西这样的话。”


  泰罗没有说话,只是注视那抹蓝色的身影。托雷基亚在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带上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这倒是像以前一样,他心猿意马地想。


  “两族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大大小小的摩擦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我只是让他们下定了决心,给了他们一点点力量,让他们有勇气和资本去战斗。


  “发动战争的一方为了另一方沃土和丰富的矿藏,而另一方为此而迎战。”


  泰罗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正要开口,蓝族又继续说起来:“你是不是想说这样为了掠夺资源而发动战争的行为是不对的?”


  他突然笑起来:“泰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发动战争的一方所栖息的那片弹丸之地气候恶劣物资匮乏,民不聊生。而另一方占据着大片大片优渥的土地和资源,武力强大,曾对发动方发来的恳求置若罔闻,甚至一度打压的情况下,发动方奋起反抗有用什么不对?”


  托雷基亚绕着泰罗慢慢转了一圈。


  “对于发动方来说,他们也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家园和人民。这场战争对于他们说,自己是正义的,是为了反抗压迫。而对于另一方来说,这些暴徒侵害了他们的生活,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伤害了他们的子民。


  “我说过吧,泰罗。”托雷基亚站在红族身前,侧过头望向遥远的宇宙,“这个时间上既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有的只是永恒的虚无,而我只是想在这漫漫宇宙中寻找一个答案。”


  蓝族扭回头,两只手合在一起立于胸前:“我可没有亲自做过什么坏事哦总教官大人,所以我认为你没有证据抓我走。”


  两人相视无言,只是一方是笑着的,另一方却拉着一张脸。


  “……我没说过要抓你走。”他轻轻握住蓝族纤细的手腕。


  “我以为你是连煽动也不能容忍的,没想到总教官也会徇私枉法。”托雷基亚笑吟吟地贴近他,像是一条滑溜溜的鱼儿,挣开对方的手,灵活地绕到他的身后,轻柔地搂住了泰罗。


  泰罗被这样一出搞的一愣,绷紧身子又立刻放松下来,下意识地将手盖在环在自己腰上那双略微冰凉的手上。


  他们本该是这样亲密无间的,现在却给不了合适的回应。


  “你爱我吗,泰罗。”托雷基亚的脸贴在泰罗的后颈上,忽地开了口,感受着身前人温暖的身体。蓝族的语调甜得像是融化后的蜜糖,拉起甜腻的丝,微凉的气息喷洒在光之战士的脸侧。


  “我——”泰罗几乎是立刻就要回答,只是那些话并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根黑色纤细的手指堵了回去。


  “嘘——”托雷基亚在他的耳边放柔了声音,食指擦过他的嘴唇,停留在嘴角,“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时间还很长,不急于一时。我希望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一个不会让你后悔的真正的答案。”


  “托雷基亚!”泰罗似乎有些生气,“我不会背叛你的,我不可能爱上别人!”


  “你当然不会爱上别人,你只会爱上我。”托雷基亚笑起来,你也只能爱上我 ,我的太阳。


  “但是,你真的爱我吗?”托雷基亚松开环着他的手,接触的那一面有些发热。


  “你爱的到底是这个我,”托雷基亚转到泰罗面前慢慢凑近,身体随着他的话语逐渐变的模糊。等到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那片模糊突然变成一片清晰纯洁的蓝,那双上挑的蓝眼微微勾起,带着化不开的温柔的笑意。


  “——还是这个我呢?”


  泰罗的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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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罗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光之国的,又是怎样回到自己的家。


  他的记忆好像断了层,只记得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自己惊讶的样子,还有蓝族魅惑的笑声不断响在耳边。


  托雷基亚变得扭曲的面容是怎样远离自己,那一声声的笑声中带着什么样的情绪,他又是怎么会放任那人离开,通通想不起来了。


  泰罗是在一扇翡翠般的门前回过神的,红族怔怔地盯着门,手指僵硬地按在密码锁上,打开尘封已久的东西。


  房间不算大,里面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齐齐放在地上,架子上摆着一些有些破旧玩具。


  泰罗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摆放的物品,突然从嘴中品到些许苦涩。他抬起腿,慢慢走近房间里。


  红族走到那些箱子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小小的箱子,露出里面埋藏的宝藏——是几本纸质的故事书,破损得有些严重。


  按理说,光之国早已淘汰掉了这种不易保存的纸质物品,但这些故事书是每位哥哥从地球回来之后给他带的礼物,通常都是两份。不论作为一份心意还是儿时的记忆,泰罗都把它们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这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和两人有关的、和托雷基亚有关的。自从蓝族不辞而别变了模样,他便把这些物品全部收起来,把那些记忆藏在这间储物间,也藏在自己的心里。它们像是镇定剂,总能安抚到他。


  泰罗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小心又怀念地重新认了一遍,回忆物品背后发生的事情。它们都是两份一模一样的,只是一红一蓝,就像是他们二人一般。


  比如一红一蓝两个玻璃罐,里面放着不知从哪来的细沙,沙中埋着一种贝类;比如从哪里带回来的奇异植物,由托雷基亚制作成标本;又比如一本书,封皮是红蓝白三色,组成一个好看的图案。泰罗突然想起来,这是他们的冒险书,每去到一个新的地方,两人便一起在这本书上添上新的内容。


  不知不觉间,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注意力突然被余光中一个光点所吸引,泰罗朝着光点的地方看去,只见堆满物品的桌子上立着一个相框,火花塔的光辉偷偷溜进来,照在相框的玻璃上泛着光。


  红族拿起那个相框,框内封存的照片上是一红一蓝两种颜色——泰罗用手肘勾着托雷基亚的肩膀比了个耶,托雷基亚有些拘谨,两手背在身后,腰板挺得很直,两人紧靠在一起,脸上都是十分灿烂的笑容。


  泰罗的呼吸顿了一下,他们那时都还是个孩子,大概是刚从奥特初中毕业的时候。一大帮子学生刚拍完集体照,他就拉着托雷基亚请人帮忙拍了一张只有他们两人的照片,好好收了起来。


  细细回想着儿时的场景,简直太过美好了,他们都还没长大,还什么都不用想,担心恐怕只有一个又一个考试。他的肩上还没有担起责任,托雷基亚也未曾离开自己的身边。


  重温旧梦,事过境迁,今不如昔。


  手上传来丝丝的痒意将泰罗的思绪拉回,他这才注意到拿着相框的指尖上不知何时停靠了一只蓝色的蝴蝶,正轻扇动着翅膀。


  泰罗伸出另一只手,慢慢靠近那只蓝蝶,似是想要触碰。


  还未靠近,那只蓝蝶却突然化为一簇幽蓝色的火苗,惊得泰罗下意识松开手,相框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泰罗慌慌张张地蹲下身拨开那些玻璃碎片,想要拿起那张照片。那簇火苗却爬上了没有相框遮挡的照片,一瞬间将它吞噬。


  “不——”


  他惊呼一声,连忙用双手抓去,想要拯救那张照片,却本能地因为刺痛缩回手。


  那火苗是冷的。


  泰罗感到十分惊讶,它不似别的火焰带着灼热,它是冷的,好像充满着死意。但它依旧是灼人的,那种刺痛像是略过皮肤,直接痛在了内里。


  又有一只蓝蝶从红族面前飞过,泰罗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屋内不知何时已经飞满了各式各样蓝色的蝴蝶。它们或是飞舞,或是停靠在一隅,让人眼花缭乱。


  像是在专门等他的注意一般,在泰罗注意到它们的一瞬,那些蓝蝶全部化为了幽蓝的火苗,一簇连着一簇,不断成长连成猛烈的火焰,疯狂吞噬着触碰到的一切东西。


  火焰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泰罗惊叫着,想尽办法要去扑灭这些火焰。只是那火焰像是有意识一般,它们会尽量避开扑来的红族,或是把他赶回房门的一角,不让他靠近。


  那些火焰扑不灭,愈烧愈烈。泰罗无助地看着那些幽蓝色的火焰,却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这火烧了多久,也不知道这蓝焰是何时,又是如何熄灭的。他像是失了心的铁皮人,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只是麻木地移动着。


  火焰没有伤到屋内的其他家具,比如那张桌子那些架子,连一丝灼烧的痕迹也没有留下。泰罗来到相框破碎的地方,颤抖地拿起那张照片,照片只被烧掉了一半——属于托雷基亚的那一半,空留下笑得灿烂的自己。边缘没有火焰灼烧后的黑边,只有一条不规则的缺口。


  泰罗的呼吸突然加重,疯了一样冲到那堆箱子前,慌张地翻开每一个箱子,粗暴地把那些物品通通倒出来,胡乱地拨开翻找着。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那些本应该是两份除颜色外一模一样的东西,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红,那本冒险书也不见了,所有所有关于托雷基亚的东西全都无影无踪,连一粒灰烬也不曾留下。


  泰罗只觉得悲伤和无助,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他忍不住落了泪,像是天边滑落的颗颗流星。


  他突然感到无边的愤怒,又感到无比的悲伤,只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掉,再也拼凑不回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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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k老师出个场,姐妹齐聚一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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